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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Ultimate System終極妙⽅ - 第7章
第7章
在⾦鵝賭場隨意玩
David掛斷與Nate的通話、構思他的下⼀步⾏動, 雖然在睡前吃了⼀份漢 堡薯條, 卻覺得肚⼦餓到不⾏。他跑到樓下享⽤兩頓免費⾃助餐的第⼀ 頓、準備要進城去, 不過發現⾃⼰到今天為⽌已經連續三天都穿著同⼀套 ⾐服。想到他還得⾛路回家、或是搭出租⾞(⾛路會⽐較便宜), 他限制 ⾃⼰只吃沙拉和喝幾杯果汁就好。
雖然距離他家還有好幾哩路, David決定還是⽤⾛的、這樣就可以省下出租 ⾞的錢。稍後他渾⾝汗濕進到他的地下室、發現他的Country Crock奶油 罐已經溢滿從⽔管滴漏下來的⽔。David感到⼗分厭煩, 隨便找⼀間有破洞 的⾐衫、將地上的積⽔給擦乾淨, 接著將裝滿⽔的奶油罐拿到外⾯倒掉、 再拿進來裝⽔管滲漏的⽔滴。
他不能再穿⾝上這件⾐服⾛回賭場, 第⼀、這件⾐服他已經連穿三天, 第 ⼆、⾐服已經放在⽔裡浸泡。他拿起另⼀套⾐服、準備沖澡之後更換, 他 看看四周有沒有裝⾏李的袋⼦、可以再多帶幾件⾐服到Golden Goose⾦ 鵝賭場(他知道回去時⼜會渾⾝汗濕需要再沖⼀次澡)、還有隔天他上班 的⼯作服。
當他準備上樓時、聽到熟悉的吼聲:『David, 』他的⺟親叫道:『是你 嗎?』
"『除⾮是爹死⽽復⽣, 』David回應道:『不然你以為是誰。』
『那就好, 』他⺟親哼著:『你告訴你那位⼩朋友Evan, 他唯⼀可以敲⾨ 的地⽅是地下室的⾨。昨天我正在看連續劇時、還得中途起⾝去應⾨, 因 為你不開⾃⼰的⾨。我告訴他:「如果他沒有開⾨的話、那就表⽰他不在 這裡。」』
David搞不懂為什麼他媽覺得花三⼗秒的時間去應⾨、就會是世界末⽇了, 不過他也知道別因為這事與她抬槓, 『當然, 媽, 很抱歉, 我會提醒他的。』
『再說吧, 』她回應道:『還有, 昨天你去哪裡了?我⼀直到⼗點上樓睡覺 時都沒聽到你開⾨的聲⾳。』
David隨即答道:『我是在⾦...鍋!The Golden Wok⾦鍋, 那家中餐館。 我是...嗯...我有約會, 後來我就待在她那裡, 因為這裡的地下室畢竟不是多 麼浪漫的地⽅。』
『你!你跟⼈家約會!?』David的媽有點不信:『我幾乎不會信這⻤ 話、不過事實上你昨晚肯定不在這裡。』
雖然⾃⼰是在說謊, David還是覺得被冒犯了:『要相信我去約會有這麼難 嗎?』
那婦⼈想了半天:『好吧, 我不是那個意思。我只是說你⼜不是真的社交 ⾼⼿, ⽽且年紀都快要四⼗了, 你從來就對約會沒有興趣。事實上, ⾃從你 和Ashley分⼿之後、我不記得你有跟誰出去約會過⼀次...⽽當時你是, 多 少?⼆⼗五歲?』
David還記得他和Ashley在⼀起的情景, 他們是在他那短暫的⼤學時期認識 的、約會四年之後、她覺得他肯定沒有出息所以就分⼿了。他在沒事時會 胡思亂想她現在過得如何, 似乎還相當在意, 然後就回到現實, 『我不記得 我確切的年紀了。重點是, 你現在有⼀份⼯作, 你有⼀些錢可以⾃在花⽤, 還有突然之間, 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、還是可以重新再找約會對象的。』
『那位幸運的⼥孩是誰?』
David還沈迷在Ashley的緬懷情緒當中, 『什麼誰是幸運的⼥孩?』
『誰是你昨晚約會的幸運⼥孩?』
David還沒準備好應付這個話題, 『只是在⼯作時認識的⼥孩。等我們再出 去約會幾次之後、我可能會將她介紹給你認識。不過她對這樣的事很害羞 的, 不然我現在就會介紹你們認識。』
他媽問:『這位⼯作認識的⼥孩叫什麼名字?』
『她有三個名字, 名字、中間名、還有姓。如果你對她的名字好奇的話; 她 叫做Jessica.』
『那是個好名字, 』他媽漫不經⼼地說。
『是呀, 』David同意道:『事實上, 約會還沒結束呢, 我們只是先暫停⼀ 下。我打包了幾件⾐服準備帶出⾨、現在我要去沖澡了。稍後, 我要再回 去她那裡, 她今天晚上要做飯給我吃。』
『要玩得開⼼, 』得到的回應是:『明天上班不要遲到了。』
David沖完澡、看看有什麼可以裝⾏李的。他知道之前在讀⾼中時有過⼀ 個運動提袋、那肯定要⽐A Penny Saved省⼀分錢雜貨店的購物袋要好上 許多。他尋遍地下室找那個運動提袋、想到肯定堆在他媽的⾐櫃裡了, 他 上樓來到她的房間, 不過她正在睡覺, 所以只好拿購物袋來代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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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vid⼜算了算他的錢, ⼀千⼋百零⼗六塊加⼋⼗分錢, 和上次數過第⼗⼆ 或⼗三次的⾦額相同。他⼀路回到Golden Goose⾦鵝賭場、盤算著是否 應該要押注那$1,600的賭注、那是押注妙⽅所要求的下⼀筆押注⾦額, 或 者, 只是再從妙⽅起始的押注重新開始。
現在是不同的⼀天、這有關係嗎?是否不管哪⼀天都要押注⼀千六百塊 錢?我真的想要⼀次就押注這⼀千六百塊錢?
⼀輛來⾞猛按喇叭、驚醒David的幻想, 他這樣⾃動導航般地⾛著、可得保 持清醒才⾏, 發現⾃⼰已經⾛在通往Golden Goose⾦鵝賭場的⼤路上。他 閒步在離路邊遠處、踏過中央的草坪, 那裡有⼀條路從⼤⾨⼝分岔出來。 他拿起⼿機看看, 時間已經是5:30, 考慮再沖⼀次澡, 這樣時間上不會那麼 緊迫...⾄少, 他看起來會更加從容些。
突然間, ⼀輛汽⾞停在他⾝旁、使得他停下腳步, 放眼望去, David⾒到Nick DeMarco坐在⼀輛昂貴的敞篷⾞內瞪著他。『嘿, David, 你的⾞呢?你看 起來像個不搭調的豪賭客, 你知道的, ⽤⾛的!』
David的⼤⼿筆押注與他沒有⾞的諷刺對⽐、這並不令他丟臉, 『我⼜沒住 多遠, 』他說謊道:『你還要去擲骰⼦嗎?』
答案雖然是肯定的, DeMarco回應道:『今晚稍後吧, 那是當然的, 我現在 要去接⼈了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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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David回到房間時, 他完全累垮了。他很想睡⼀下, 然⽽他知道這樣⼀睡 下去、可能就爬不起來了。他肯定需要再沖⼀次澡, 因為這⼀天到⺫前為 ⽌他已經渾⾝汗濕, 他選擇沖個冷⽔澡, 這樣會讓他精神好⼀點。
時間⼤約是6:15, David下樓去吃他的另⼀頓⾃助餐。看到某些⻝物讓他覺 得有點反胃, 雖然⻝物的樣式很多, 但是幾乎每天都是⼀樣的菜⾊。David 注意到有⼀區的菜⾊明顯更換了, 想到這是海鮮之夜, ⼤多是蟹腳和鮭⿂... ⾄少是不同的菜⾊。⾛了⼀整天的路讓他覺得乾渴不已, 他喝掉了⼤約六 杯⽔、加上半杯的Dr. Pepper汽⽔, 這是他剛坐下來時叫的。
吃完⾃助餐之後、他決定要去查看有開放什麼賭桌, 很⾼興⾒到Let It Ride 梭哈撲克賭桌有開, 雖然這時還沒有任何的玩家。Craps賭桌有⼈在玩, 不 過他並沒有看到認識的⼈。除此之外, 四張Blackjack⼆⼗⼀點賭桌、⼀張 Roulette輪盤賭桌、兩張Three-Card Poker三張牌撲克賭桌、和⼀張 Mississippi Stud密⻄⻄⽐梭哈撲克賭桌都有開放。
David有點想要玩Three-Card Poker三張牌撲克, 不只是因為前⼀個晚上在 Craps花旗骰的⼿氣不順、他再度數⼀下⾝上的錢、還是決定不玩了。他 ⾝上有$1,816.80, 幾乎不由⾃主地, 他決定去玩Winning Wolf贏狼⽼⻁機, ⾃圓其說道:『只少我每次只押注⼀塊錢或更少。』
David塞進⼀張百元鈔、開始設定成每轉⼀局$1.00的押注。他來來回回中 了幾次紅利的獎項, 不過很不妙, 並沒有中到多少。似乎玩了⼀個⼩時, 其 實不過⼆⼗分鐘⽽已, David從⼀百元輸到接近$52.50、中間曾經贏到 $140、⺫前是$76.40. 他開始覺得無聊起來, 但是想到Nate對他說過、這 樣玩⽼⻁機可以增加優惠的積分點數, 所以他⼜繼續玩、⼜中了另⼀組紅 利獎項。
那組紅利獎項相當不錯, David中到第⼆、三、四個狼頭標誌。最後他累積 超過$200、認真考慮要停住不玩了。他看到那個贏注的數額只有180, 那 表⽰在全押狀態也只能贏到$360. 他知道那不是⽼⻁機多⼤的獎項、於是 決定將押注調⾼成每轉⼀局$2.00
David⼜玩了⼀陣⼦、直到中到類似的獎項、讓他在機台上的餘額總數超 過$400. 這時已經是9:00、⽽他投注的累積總額幾乎到了$1,200. 他考慮 要押注最⾼的$2.50⾦額, 不過決定去看看⾼投注額度的⽼⻁機, 因為他認 為還會繼續贏下去。
他坐上⼀台Quick Hits Diamond快中鑽⽯的⽼⻁機前⾯、可以押注$5, $10 或 $15在五條贏注線的遊戲。儘管$15的押注有中到累進⼤獎的機會, David卻選擇每轉⼀局$10, 這顯然是最糟的投注⾦額、因為這和投注$5的 賭場優勢是相同的。他在第三次就中到免費遊戲、卻洩氣地發現後續的免 費再轉並沒有贏到什麼。他在這台⽼⻁機⼜玩了⼀個鐘頭, 最後只剩下 $3.20的餘額。這讓他的資本總數只剩下$1,720, 不過正⾯想來, 他已經在 ⽼⻁機上幾乎玩了⼀萬塊錢的累積點數。
他將點數退出、拿到出納櫃台換⼀張⼆⼗元鈔票。這時, 他踱步到Craps 花旗骰賭桌、⾒到Nick DeMarco和Malcolm Jones在那裡玩、還有⼀對年 輕夫婦。Sammy⾃⼰⼀⼈佔據賭桌的另⼀邊, 很容易知道為什麼, 他正在 那邊抽著煙氣瀰漫的雪茄。
『讓我⽤⼀千六百塊錢加⼊吧, 』David說著話、掏出⼗六張百元⼤鈔都給 賭桌的荷官。
『你需要調⾼賭桌的最⾼押注限額嗎?』花旗骰主管是同⼀個⼈、還記得 前夜David對於提⾼押注限額的要求。
『今晚不⽤了, 』David回應道, 他已經決定只要重新啟動押注開始的⾦ 額、⽽不是妙⽅下⼀筆押注要求的$1,600, 『⼀千塊的上限就夠了...⺫前 為⽌。』
David並不懂field bet場注的標⽰、只有擲出兩點或⼗⼆點才會賠雙倍的押 注、⽽不是三倍, 即使他了解標⽰上的說明, 也難說他是否真的會在乎。當 骰⼦輪到他時, 他放了⼀枚⿊⾊籌碼在場注內、接著拿起骰⼦。
『先⽣, 如果你要擲骰⼦的話、你必須在線上押注, 』主管說道。
『怎麼說?』
『你必須押注過關線、或是不過關線, 這樣才能擲骰⼦。你在場注裡的押 注沒問題, 但是你必須在線上押注才能玩。』
David注意到Malcolm離荷官最近、就在賭桌的另⼀邊, 『沒關係, 那麼, 將 骰⼦傳給Malcolm. 我不想擲了。』
Malcolm拿到骰⼦、接著擲出, 設定點數四點、幫David贏到了場注。不過, David從賭桌上拿⾛⼀枚⿊⾊籌碼、Malcolm⽴即⼜擲出六點, 這讓David 來不及將籌碼放回架上、⼜再度押了過去。
『你看起來不是贏得快就是輸得快, 』Malcolm說道。
David甚⾄不確定⾃⼰為何⼀定要押在場注, 不過就是這樣, 在Malcolm如 此說之後, 決定每次擲骰⼦都要押注。『那是計劃, 』他回答道:『我今晚 就是要贏得快!』
Malcolm擲出蛇眼兩點、這讓David贏到雙倍的$200⽀付、現在他押在場 注已經有三枚⿊⾊籌碼。他不是很確定要如何做、於是拿起其中⼀枚⿊⾊ 籌碼、讓押注成為$200.
Malcolm下⼀把擲出四點、David現在場注有四枚⿊⾊籌碼了。他將籌碼 留在那裡、結果Malcolm擲出七點, David輸了$400. 當時David還沒將那枚 贏到的⿊⾊籌碼放回架上, 所以他⼜勉強將它給押回去場注。
Malcolm⼜再度擲出七點贏注, David發現⾃⼰在場注押了$200. 接下來 Malcolm建⽴點數六點、David放了$400在場注內。David拿⾛他籌碼的百 分之三⼗三時、⼿指顫抖著, 他⼿中的錢⼜少了⼀些, 從籌碼架上拿過去押 在場注內。
Malcolm擲出骰⼦、第⼀顆撞到牆⾯之後停成三點、現在另⼀顆骰⼦只有 兩種點數會贏到場注。第⼆顆骰⼦撞到後牆⾯、⼀路滾了回來、似乎耗了 無窮盡的時間。David幾乎是閉上雙眼, 結果第⼆顆骰⼦出現四點, 總共是 七點。
『幹!』David喊道:『這是我們要的, 對吧?』
David通常會因為這樣爆粗⼝⽽被⼯作⼈員責罵, 不過因為這幾天他都押下 重注, 他們決定不予追究。Malcolm深深看著David, 神情如此凝重、這讓 David幾乎感到Malcolm可以直接看穿透他的內⼼深處, 『你確定你還好吧, 兄弟?』
『我還好, 』David說道:『看起來那顆骰⼦好像會翻成六點。』
David接著抱歉、離開賭桌, 在他去洗⼿間籌思局勢時、讓他的⼋枚⿊⾊籌 碼⽤⼿⼱蓋住。⽤⽔洗了臉、他看著鏡⼦、幾乎要往後搖晃, 想到最近拿 到的三千塊錢、若是下⼀把場注再輸掉的話、可能就所剩無幾了。他再度 想要⼀⾛了之, 然⽽這次他只在賭桌玩了⼆⼗分鐘、這樣會害到他的積分 點數。
搖搖頭, 他⽤⾐服擦乾臉、回到賭桌時⾒到Nick DeMarco還在擲骰⼦。⼀ 時忘記他之前曾經在DeMarco的骰局輸掉多少錢, David問道:『你的場注 點數擲得怎樣?』
DeMarco⾃信地笑著:『我確定我⾄少會擲出⼀次。』
事實上, 由於「練習」的緣故, Nick DeMarco擲出的點數、他或許...⽽這也 只是隨意的估計...百萬分之⼀的可能會擲出場注的點數、⽐起從來沒擲過 骰⼦的⼈要好⼀點點。當然, 他⼀⽣當中在花旗骰賭桌的信⼼從未動搖 過、因為每次他都會從中學到「新概念」⽽重新設定他的控制骰⼦紀錄。 他總是巧合地找出與這些「新概念」相應的結果, 要是失效的話、他就必 須承認控制骰⼦是毫無意義的。
無論如何, David顫抖著⼿將他那⼋枚⿊⾊籌碼押到場注上、他還在上⾯輕 扣兩下。最後他終於將籌碼擺正、沒有四散各處, 他焦急等待DeMarco擲 出骰⼦。DeMarco將骰⼦設定成某種⽅位、他稱之為「Cross Boxcars交 錯貨⾞」然後將骰⼦往桌⾯擲下去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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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vid⾒到骰⼦離開Nick的⼿時、趕緊閉上眼睛。他只想等操耙⼿宣告點 數。當他閉眼垂頭時, 他聽到操耙⼿唱道:『⼗⼆點, Craps, ⼗⼆點, 半夜 ⼗⼆點, 場注加倍⽀付!』
David往下看去, 神奇發現他的⼋枚⿊⾊籌碼變多了、在幾秒之內、變成⼆ ⼗四枚⿊⾊籌碼。他想要繞過去賭桌對⾯、給Nick DeMarco⼀個擁抱, 不 過覺得那樣可能不恰當。不過, 他看著Nick的眼神、說道:『多謝這⼀ 擲。』
『那是應該的, 』Nick回應道。
Malcolm Jones嘆道:『他擲的不會⽐你擲的好多少。』
David傾向認同Malcolm所說的話, 然⽽這並不能改變他的錢在賭桌上翻成 三倍的事實, 『都好, 我很⾼興真的發⽣了。』他看著主管, 問:『我們可 以請⽼闆過來這裡嗎?』
『不會吧, 』Nick說話了。
『請告訴我你不會是準備要...』Malcolm也說話了。
『這是下⼀把押注, 』David答道:『下⼀把押注我本來應該要押$800, 之 後, 我需要押注$1,600. 我要押我本來就應該要押注的⾦額。』
『你應該要看看是否會先贏到$800的押注再說。』
『好吧, 』David回應道:『很公平, 如果我沒有贏到那筆押注就不⽤調⾼ 最⾼限額了。』
由於對Nick擲骰⼦的最新信⼼, David盡責地留⼋枚⿊⾊籌碼在賭桌上、等 待Nick擲出骰⼦。Nick像之前那樣設定好骰⼦、將頭往前傾, 如之前那般 將骰⼦往相同的⽅向擲了出去...骰⼦甚⾄精準地如同之前的路線滾了出 去...
『七點出局, 七點出局, 離線, 拿⾛場注, 』操耙⼿叫道。
Nick聳聳肩, 『這還是賭博。我不能每次都是完美的。』
David笑了:『回到我剛開始的局⾯, 』他搖搖頭, 結語道:『真爛。』
『我很確定我們都很爛, 』Nick提議道。
『我不爛, 』Malcolm答道:『不過你們兩個肯定是的。』
Sammy⾃從David加⼊賭桌之後第⼀次說話:『我也不爛, 孩⼦們, 』他繼 續說道:『事實上, ⾃從他來了之後我甚⾄⼀個注都沒押(將頭對著David 點了點)這是第⼀⼿有趣的社會實驗⾒證。』
骰⼦輪過那對夫婦、然後再到Sammy那邊, David不在乎誰擲出了什麼。 他決定改變策略、當骰⼦輪到他⼿上時, 在過關線上押注$100, 『我們開 始吧, 』他宣佈之後擲出骰⼦。
『⼗⼆點, Craps⼗⼆點, 午夜⼗⼆點, 拿⾛過關線, 』操耙⼿唱道。
『他媽的, 那可能會是個好的開始, 』David說道。他決定繼續擲骰⼦、並 且押$200在過關線。他拿起骰⼦, 沒有真的想擲出特別的點數, 或許會出 現⼀顆三點和⼀顆四點...
『⼗⼆點, Craps⼗⼆點, 午夜⼗⼆點, 拿⾛過關線, 』操耙⼿⼀模⼀樣地唱 道。
『幹!』David繼續, 『要是押場注這就要$600⼀把了!』
『那就是為什麼我每次都押注相同的地⽅, 』Sammy建議道:『那樣的話, 就不⽤後悔沒有在對的時候押注對的地⽅。』
David哼著, 連續三筆押注、讓他從$2,400掉到$1,300、下⼀筆押注是 $400. 他忠實地放了四枚⿊⾊籌碼在過關線上、並且擲出骰⼦...在賭桌上 滾了幾滾...
『⼗⼆點, Craps⼗⼆點, 午夜⼗⼆點, 拿⾛過關線, 』操耙⼿唱道、忍不住 迅速瞥了David⼀眼。
David失⼼瘋笑了起來:『⼀千⼋百!我就可能會有⼀千⼋百在那邊、還 有⼀千六在我的籌碼架上!這真令⼈難以置信!』
David笑聲狂亂起來、回應⾃⼰⼀再擲出⼗⼆點惹得全桌震驚。他們對於 他這般愈來愈古怪的⾏為已經習以為常了, 當⼀個⼈的狂笑似乎達到妄想 的極限時、他們就怕只要稍微刺激⼀下、就會引得他失控爆發。
⾄於David⾃⼰,則是出⼈意料的鎮靜, ⾄少在他狂笑之後是這樣的。他環 抱雙臂、將頭低下來靠在籌碼架上⼀會、試著召喚下⼀把$800押注的⼒ 量。他並沒有特別在乎⾃⼰會輸光的事, 他在乎的是如果這⼀把再失敗的 話、這場賭局就結束了。
感到頭頸似乎有幾百磅的沈重壓⼒, 他⽤雙⼿將⾃⼰撐起、朝四圍看了看, 茫茫然望過桌⾯。他想要再給⾃⼰⼀次機會, 如果他再擲出第四次的⼗⼆ 點、但他知道那是⾮常不可能的, 所以他不想再這樣押下去了。雖然違犯 了他妙⽅的原則, 他押注七枚⿊⾊籌碼在過關線上、並且將⼀枚籌碼丟在 『Crap check點數。』
『我們在Crap check點數有⼈押$100押注, 』操耙⼿回應道。
如同Golden Goose⾦鵝賭場遇到押⼤注的慣例, 花旗骰賭桌確定兩筆押注 的⾦額:『那是crap check押注⼀百, 確認。』
David擲出骰⼦、其中⼀顆幾乎⾺上就出現六點, 相信他就要擲出極度不可 能的第四次⼗⼆點...
『Yo⼗⼀點, Front Line前線贏家, 』當另⼀顆骰⼦翻成五點時、操耙⼿如 此叫道。
David現在⼿中有$1,400的籌碼、對於放棄他的押注妙⽅下⼀步該怎麼做 毫無頭緒。他從⽪夾裡掏出最後⼀張$100鈔票, 丟在賭桌上, 說道:『再 多⼀枚⿊⾊籌碼。』
『換⼀百塊錢, 』主管喊道, 他要確定經理聽到、這樣David買⼊的⾦額就 會加⼊到電腦裡。
經理⾛過來花旗骰賭桌這邊, 注意到David還有其他的⿊⾊籌碼, 聳了聳 肩:『換⼀百塊錢, 』她說。
David還是沒決定要如何押注, 事實上, 他並不完全理解⾃⼰為什麼要多買 ⼊這枚$100的籌碼。他主要是困惑、因為他贏來的錢還在, 這是運⽤他的 押注妙⽅時是不應該發⽣的。由於沒別的主意, 他將$100放在過關線上、 並且加⼀筆額外的押注在場注上、接著擲出骰⼦...
『六點, 位置六點, 』操耙⼿喊道。
David驚覺他放在場注的錢已經被掃⾛了, 不過他了解他這⼀局可以加注到 $1,500、在擲出七點之前還可以擲到位置六點。如果他下⼀把沒有擲出七 點的話、那將會是事關重⼤。
David那時站在桌前、前⾯有⼗三枚⿊⾊籌碼、愈加困惑不知如何是好。 似乎每次他快要完成妙⽅的步驟時就會輸掉。他想到要⼤⼤地押注$1,300 在...他不知道...押在某個地⽅...不過⼜想到這樣就會結束賭局了。由於沒 有任何實際的計劃, 他各⾃放了兩枚⿊⾊籌碼在場注和過關線上, 這時 Malcolm Jones拿起骰⼦。
『⼋點, 』操耙⼿嚷道:『補上去, 點數是⼋點。』
David感到喉嚨乾澀、⼼想或許他不會再贏了。他看到他的九枚⿊⾊籌碼 像是⾻牌般堆著、他在等Malcolm擲出下⼀把骰⼦。連擲幾次之後, Malcolm最後擲出⼋點、這讓David回到$1,300.
在那時, 妙⽅通常會要他押注$100在過關線(那是贏注的$100)還有 $200在場注、因為場注輸了, 不過David想到之前好幾把他已經放棄了他 的妙⽅。他毫無頭緒要如何做, 所以他只是押$100在過關線、還有$100在 場注。
Malcolm擲出六點、然後九點、接著七點。David剩下$1,100的籌碼。
骰⼦輪到Nick DeMarco的⼿裡, David顯然對於下⼀步該怎麼辦感到挫 折。他感覺到汗⽔從他前額滴了下來、流過他的臉, 他⽤⼿肘將汗⽔抹去, 突然奇怪地想到⾃⼰應該擦點乳液的。他也不時興起某種念頭、雖然不怎 麼理解、畢竟這輸局是不可避免的。幾乎是失神⼀般, 看了看, 他放了 $700在過關線、⼜丟了另外⼀枚⿊⾊籌碼到crap check點數上。
主管確認了crap check的押注, Nick DeMarco拿起骰⼦擲了出去、得到 crap三點, 在擲出這個點數之前, David正準備要離開⾛⼈。當時他慎重考 慮離開賭桌, 不過取⽽代之的是他決定押注在相同的地⽅。
『五點, ⾮場注五點, 點數是五點, 補上去, 』操耙⼿宣佈道。
『太好了, 』David喃喃說著。不只是因為他輸掉了crap check的押注, ⽽ 且五點是不太會再度出現的點數。David看著剩下的三枚⿊⾊籌碼, 說道: 『管他媽的, 』將這些籌碼放在過關線七枚⿊⾊籌碼的後⾯當作賠率押 注。
Nick DeMarco設定好骰⼦, 因為某種理由, 骰⼦上⽅各擺出兩點、看起來 就像是兩顆骰⼦都朝向他。他將骰⼦擲向空中, 看起來完美卻幾近無⽤。 每顆骰⼦都撞到後⽅的牆⾯、彈了回來、像是...
『⼀點加四點, 沒有場注的五點...』操耙⼿嚷道。
. 『Front-Line前線贏注!』David喊道。
操耙⼿對著David笑道:『請不要搶我的話。』
David在他的過關線贏了$700、累積到$1400, 他在賠率押注也贏了$450, 總共資本為$2,150. 他想要就此結束今晚的賭局, 看了看⼿機, 發現才剛過 ⼗⼀點。
他覺得已經待在賭桌永恆的時間了, 即使事實上並沒那麼久。考慮著他的 ⼆⼗⼀枚⿊⾊籌碼和兩枚綠⾊籌碼, 他決定再增加他的資本、或是扳回他 原先買⼊的(已經忘記那額外的⼀百)$1,600, 他押注五枚⿊⾊和兩枚綠 ⾊籌碼在場注上。Nick以他慣有的姿態擲出骰⼦...
『七點, 贏注七點, 付給過關線, 拿⾛場注, 』操耙⼿嚷道。
David這時感到認知上的失調: 他只想要整夜能夠留下來賭、也遭遇他的籌 碼會有輸光的危機。他抓了抓下巴, 下⼀步決定在場注與過關線各押$100. DeMarco再度準備⾼⾼地⼀擲、但是⼜將⼿臂縮了回來, ⼀顆骰⼦落在他 ⾯前的地上、另⼀顆骰⼦飛落到賭桌⼜從後牆彈了回來...
『不算, 』主管說道:『最好讓我檢查⼀下, 』
操耙⼿將骰⼦收回到主管⾯前。那主管閉起左眼、⽤右眼檢查是否有磨 損, 覺得骰⼦沒問題之後說道:『送過去, 』
David對於賭局的進⾏壓抑著感覺, 當DeMarco拾起骰⼦時他還在⾃我解 嘲, 這次沒有誇張動作就擲了出去。
『⼗點, 硬⼗點雙數, 』操耙守忠實地宣告:『標註⼗點, ⽀付場注。』
David⼜再度困惑了。場注贏到的押注讓他再度增加到$1,600的籌碼, 他不 知道是否還要再押場注、因為過關線還沒出點, 顯然他無法做出決定。最 後還是決定⼩⼼為上, David從場注拿起兩枚⿊⾊籌碼、對著DeMarco點點 頭, 那⼈很尊重地正在等待David的決定。
『七點出局, 離線!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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賭局差不多這樣⼜繼續了⼀個多鐘頭。偶爾放棄場注加過關線的策略, David有時只是選擇押注其中⼀種。當他發現⾃⼰有兩次押注到最後的 「押⼤注」$800、並且兩次都贏了, 這讓他的資本顯著增多起來。
David⼜離開賭桌查看⼿機, 發現已經午夜過⼀刻。想到⾃⼰有點累了, 他 發現除⾮出現什麼重⼤的進展、否則⾃⼰不可能放棄。他回去看到⼗六枚 ⿊⾊籌碼、還有擺在⾯前的骰⼦。他只是押了過關線、在crap點數出局, 雖然他那之前已經⼜累積到$1700.
『我玩夠了, 』他宣佈說道。
賭桌其他的⼈耐⼼等候David從架上拿⾛他的籌碼、然後請操耙⼿將骰⼦ 傳給Malcolm, 然⽽那並⾮David⼼裡所想的。他反⽽將⼋枚⿊⾊籌碼放到 過關注上⾯、剩下的⼋枚放在場注內。
David擲出四點, 『好耶!』David不僅贏到場注, 同時也成功建⽴點數, 如 果中的話, 結果將會加倍他的籌碼到$3,200. David考慮眼前的局勢, 想要 將放在場注的$1,600挪到過關線後⾯當作賠率押注。不過他卻改變⼼意, 將⼗六枚⿊⾊籌碼放回他的架上。
這也是⼀件好事, 因為他下⼀把就擲出七點出局。
David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兩顆五點的骰⼦, 即使他押注賠率、也不必然會擲 出七點, 他還是感到沮喪、因為⾃⼰可能因為押注那$800⽽輸掉⼀切。他 即時從恍神當中回復過來, 注意到骰⼦送到Malcolm那邊。忽然決定要更 保守⼀些, David在場注和過關線各押$100.
Malcolm擲出⼋點, 這讓David輸掉場注。Malcolm再擲三次之後七點出 局、David也輸了線上的押注。David拉起脖⼦的⾐領擦臉上的汗⽔、這並 沒有什麼⽤、因為他整件⾐服都已經濕了。骰⼦傳給Nick DeMarco, David在過關線押注$200、在場注也押注相同的⾦額。
Nick建⽴六點時、David因為輸掉場注⽽喘著氣、⽽他也可能會輸掉過關 線的押注。如果兩注都輸了, David的籌碼會降到$1,000、還得要做出另外 的決定。
"Proven point," Nick confidently declared. 很幸運地, Nick中了他的點數、David將四枚⿊⾊籌碼分成兩份、各押在過 關線和場注上。DeMarco拿起骰⼦擲出六點。『被證實過的六點, 』Nick ⾃信滿滿地宣佈。
雖然這個點數或許曾經被證實過, 還是有6/11的機率會先七點出局, Nick和 David很快就知道下⼀把就是1-6七點。雖然Nick不怎麼在意, David對於⾃ ⼰現在⼜剩下⼗枚⿊⾊籌碼感到錯愕不已。
David覺得好笑, ⼼想, 我曾經有⼀分鐘的⽚刻不在乎輸了多少錢, 然後下⼀ 刻我⼜對於要押注多少錢感到不知所措。
David繼續想著他所經歷的情緒起落, 在不同的時期, 這些反覆的刺激不再 有任何的意義。現在他在乎的是、已經過了午夜⼗分、⽽他有⼗枚⿊⾊籌 碼並且得要做出決定。根據妙⽅的押注、如果那還被稱作妙⽅的話、他得 各押$500在場注和過關注上⾯。然⽽, David決定玩不同的策略, 連他也不 知道為什麼, 他拿起四枚⿊⾊籌碼說道:『包了hard ways難為的4,6,8,10 雙點數、各押⼀百。』
主管確認過押注、⽽Sammy(David知道這是他第⼀次押注Sammy的骰 局)拿起骰⼦擲了出去、建⽴點數五點。Sammy接著擲出簡易六點、這 樣David可以選擇取代接下來的七點、讓籌碼只剩下$500.
David發現⾃⼰討厭整個情勢, 嘴⾓唾沫混雜著汗⽔、喃喃⾃問:『怎麼會 搞成這樣?』
其他的玩家們對於這樣的要求感到困惑、因為接下來David⼜輸掉$500的 籌碼並⾮不可能。除此之外, David對於這樣的押注⽅式反倒覺得有意思。 事實上, 特別是Nick DeMarco是這麼想的, 總是訝異David不會輸光籌碼或 是達到⺫標, 無論怎樣, 他似乎每次就快輸光了、⼜總會中到什麼⽽挽回局 勢。
骰⼦輪回到David⼿裡、他並沒有實質上的計劃, 只是放⼀枚⿊⾊籌碼在過 關線上、接著就擲出骰⼦。第⼀顆骰⼦停在三點、第⼆顆骰⼦撞到某位新 玩家的⼀疊紅⾊籌碼、停在另⼀個三點。
『六點, Hard-Way難為六點, 補上去, 』
『耶穌基督, 』David搖著頭喃喃唸道。
$400要贏到什麼呢, David⼼想, 暫時忘掉賠率是怎麼計算的, 是五塊錢要 贏六塊錢, 所以⼀百塊錢要贏⼀百⼆, 所以四百要贏四百⼋我猜...管它是 啥, 看看再說吧。
David設定$400賠率押注, 那是他最後的四枚⿊⾊籌碼, 放在$100過關押注 後⾯、想到要是贏了也只會讓他回到$1,080的籌碼。在那時, 他考慮將這 些籌碼再度押注到hard way雙點數上⾯、希望中到其中⼀個點數, 不過最 後決定將僅存的四枚⿊⾊籌碼押在賠率押注上。他拿起骰⼦、朝它們瞪 著、直到兩顆骰⼦似乎也在看著他, 他⾒過DeMarco做過同樣的動作、將 骰⼦設定成四點, 骰⼦擲了出去、卻飛過Malcolm的籌碼堆掉到桌⼦外 ⾯。
『相同的骰⼦, 』David喊道, 即使他知道骰⼦並不在乎。
David想到他可以拿起賠率押注然後、⾄少離開賭桌時還會剩下點什麼。 即使他並不是真的明⽩結果會是如何, 他對於下⼀擲有不祥的預感。這樣 的感覺毫無來由, ⽽David在邏輯上⼜將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, 再度⼜是如 此, 如果他⼜擲出七點、那就結束了。他⼜重新擺好骰⼦、如先前那般擲 了出去...
五點....
David⼜重新設定好之前擺置骰⼦的樣⼦、他只想要儘快得出結果...
四點....
David收回骰⼦、擺放成⼀對兩點朝向他、接著擲出...
⼗⼆點, Crap⼗⼆點....
骰⼦⼜再度送回到David⼿裡, 他⼜將骰⼦擺好。實在太奇妙了, David持續 擲出骰⼦, 『押下去, 』賭客們紛紛下注。David⼜擲了⼆⼗五次, 包括⼀些 點數, 然⽽六點和七點卻是總不出現。在前⾯的幾次, David想要拿起他的 賠率押注、或者將四枚⿊⾊籌碼改為押注別的地⽅。然⽽在擲出五六次之 後, David只是機械式地在骰⼦回到⼿裡時、將他們擺放整⿑再擲出去。
建⽴點數六點之後擲出的⼆⼗⼋次骰⼦中, David擲出幾次的hard ways雙 點數, 不過他幾乎沒注意。除此之外, 那些雙點數就是他之前押注可能會贏 的、或是改換成容易同點的結果。例如, 他在擲出5-5雙點數之前⼜擲出三 次的6-4⼗點。
David⼜再度設定好骰⼦、停頓了⼀下、⼼中出現擲出七點的聯想。他將 骰⼦往賭桌擲出, ⼜再⼀次, 其中⼀顆骰⼦飛到賭桌外⾯。
David看著花旗骰主管檢視那顆飛出賭桌的骰⼦, 『這是你⾒過擲過最久的 ⼀局吧?』
主管笑道:『當然不是, 』他回應說:『我是很想逢迎你, 但是我個⼈⾒過 的是連擲⼋⼗幾次骰⼦。不過你應該感到好過些, 這可能是今晚我看過擲 得最久的⼀局了, 不過我對此也不⼗分確定。如果你今晚連續擲到四⼗次, 那才就是了。你現在擲幾次了?』
David坦承道:『我不知道。』
『⼆⼗九次, 』Nick DeMarco主動回答:『這次是第三⼗次。我今天⾒過 最久的⼀局, 還記得我今天早上玩了⼀下, 那是三⼗六次。如果你擲到四⼗ 次, 那很可能就會是今天擲最多次的⼀局。現在, 你真的應該擔⼼的是要擲 出六點。』
David⼜再度拿回骰⼦, 緊張地放在⼿中轉弄著。他想像著擲出六點的機 率、宛如他的念想可以決定骰⼦最後擲出的結果。他記得DeMarco從未對 六點設定過骰⼦, 他將兩顆斜斜三點的骰⼦⾯排成「V」的樣⼦指向⾃ ⼰。雖然這樣多花了他⼀秒鐘的時間, 他將兩顆骰⼦擺弄整⿑之後擲了出 去。
Malcolm雖然不耐煩這般擺弄骰⼦的過程, 他還是忍不住在David出乎尋常 的冗⻑擲骰空檔⼜押注了幾個地⽅。骰⼦碰到牆⾯彈了回來, 其中⼀顆碰 到Malcolm押注在⼗點的籌碼、David看不清楚, 另⼀顆則是希望中到三 點。
David深呼吸⼀⼝, 看著荷官、他也不確定從操耙⼿的⾓度可以清楚看到骰 ⼦的點數。
荷官瞥看桌⾯⼀下、說道:『是四點。』
David鬆了⼀⼝氣、他以為荷官所說的是總點數四點, 這樣他⼜有另外⼀次 機會。那位操耙⼿卻喊道:『七點出局, 離線, 拿⾛過關注和買⼊注。』
『什麼!?』
David幾乎在耙⼦準備收回骰⼦時、跑到賭桌另⼀頭、他不確定之前看到 的點數, David提出要求:『別碰骰⼦。』
當然, David繞過賭桌看到荷官所報的骰⼦點數沒錯, 是四點加三點沒錯。 David掏出⽪夾想要做...什麼...最後⼀張百元鈔在之前已經拿出來買⼊那 ⼀枚⿊⾊籌碼、現在他⾝上只剩下⼀張⼆⼗元紙鈔。
其他的賭客對David投以同情的眼光, 他們知道他已經輸得差不多了, 有點 怕他會有不可避免的情緒發作。有些⼈⼼裡想著, 很有可能David會受不了 刺激⽽過度反應、讓他從此被賭場禁⽌進⼊。
令⼈意外, David只是看看賭桌上其他的玩家們、喃喃說道:『我猜不是今 天, ⼤家晚安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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⼀開始, David感到急著想吐, 他跑到最近的洗⼿間嘔吐⽼半天, 但是很驚 訝什麼都沒吐出來。接著他覺得肚⼦餓, 所以他到附近的積分機台查看他 的累積點數、很驚訝發現他有$110的優惠。
如同前晚那般, 他到美⻝區花了$10的點數吃⼀份漢堡薯條, 他想到這⼀筆 優惠還可以折抵成免費籌碼。雖然他知道$100不能如他的計劃幹什麼, 不 過那是他的⼀次機會。
David第⼀件事想到⽼⻁機那邊、投注整個$100、希望會幸運中到⼤獎。 以他的情況⽽⾔, 這確實不會是最糟的決定, 他將$100的累積點數下載到 Winning Wolf贏狼⽼⻁機台每⼀轉$1.00的押注。
David⼀邊玩著⽼⻁機、⼀邊想著要在何時拿錢⾛⼈, 結果他發現機台上已 經累積超過$200、想到⼜可到花旗骰賭桌那邊做點什麼。最後不可避免 地, David繼續玩到他下載到機台的餘額已經輸到剩下$0.80. 即使機台還可 以押注每⼀轉$0.01, David卻厭惡地提領出$0.80的票券、將之撕得粉碎。
當他正準備要回去房間時、想到⽪夾內還有$20. 如果我真的要輸的話, 他 ⾃以為是地想, 我最好全部輸個乾淨吧。當然, 這種想法或許會讓⼈感到奇 怪, 但是對於賭博成癮的⼈來說這也沒什麼。抱持著這種念頭, David⾛到 Three-Card Poker三張牌撲克賭桌、將他的$20換成四枚紅⾊籌碼。雖然 買⼊的⾦額是如此少, 荷官還是盡責地喊道:『換⼆⼗塊錢籌碼, 』可能聲 ⾳不夠⼤、連主管都沒特別注意到。荷官聳聳肩、推了四枚紅⾊籌碼給 David, 他將籌碼押在「Pair Plus對⼦以上」的押注上⾯。
荷官儘量客氣地說道:『先⽣, 對不起, 我不認為你在這裡可以這樣押 注。』
David茫然不解道:『怎樣?押注?』
『你應該要先押注⼀筆進場注, 』荷官對著主管招⼿, 『Rhonda, 請過來這 裡⼀下?』
賭桌上只有另⼀位先⽣, 約莫六⼗幾歲年紀、正在抽著雪茄, 看著David說 道:『反正我不想玩了, 』轉頭朝荷官說道:『如果他想這樣做, 就讓他押 注在我的局好了。沒必要叫主管過來, 反正可能就只是賭⼀把⽽已。』
荷官同意了, 不過在技術上她不建議David將他的押注放在⽼先⽣的那⼀ 局。技術上來說, 如果⽼先⽣想要保留贏注, 或者更糟, 贏注加上David原 初的押注, 那麼她絕對無法處理。她之前就看過⽼先⽣來過這裡, 想想他不 ⾄於會想要騙⾛David的錢。
荷官看看後⾯, Rhonda還在忙、顯然沒聽到她的呼叫。她看看David, 說 道:『那要由你來決定。我不能建議什麼, 不過你是可以這樣做的。』
David想了⼀下, 覺得接⽼先⽣的局太不禮貌, 他最後將籌碼遞過去給那位 先⽣, 說道:『你繼續玩吧, 多謝你。』
那位先⽣將四枚紅⾊籌碼放在「Pair Plus對⼦以上」, 看著David說道: 『管他的, 如果我們分享相同的運氣那會更好玩吧。』就這樣, 他拿出⾃⼰ 另外的四枚紅⾊籌碼也放在「Pair Plus對⼦以上」的押注。他對David眨 眼說道:『過來這裡, 讓我們⼀起看牌。』
那位先⽣慢慢翻開第⼀張牌的⼀⾓、露出梅花六點, David倒吸⼀⼝氣, 雖 然這種牌⾯對他沒有造成任何的衝擊。那位先⽣挪開第⼆張牌、露出梅花 五點。這就有意思了, 那位先⽣在⼼裡琢磨著, 雖然他⼀句話都沒說。接著 第三張牌慢慢揭開...
⼀張鑽⽯Jack牌。
David聳聳肩, ⽼先⽣說道:『⾄少我們讓它看起來不錯的樣⼦。』
『是吧。』David表⽰同意, 表⽰出感謝的樣⼦, 尤其是對於這樣的結果, David結論道:『多謝你讓我參與。』
David準備要回去他的房間, 在他等電梯的時候, 他感到淚⽔在眼眶裡淌 著。⼀⼿同花順, 前兩張牌的機率是1:25, 這會讓他贏到$820、他肯定會 再回去花旗骰賭桌(Nick, Sammy, Malcolm他們都還在那裡玩呢)然後試 著再做點什麼。他⽤袖⼦擦了擦眼睛, 然後決定去積分台查看他的點數。
儘管他將之前的積分轉換成免費籌碼、在⽼⻁機玩了半天(⾄少對他來 說), 他只多累積了⼀塊錢的優惠, 甚⾄不⾜以下載點數。他⼜查看是否有 任何的餐點優惠, 結果還是沒有。他甚⾄不知道⾃⼰為什麼要去在乎什麼 餐點優惠, 他在不久之前才剛剛吃過東⻄的。
他回到房間、發現床沒有整理, 覺得很惱⽕, 正想要打電話到櫃台抱怨, 即 使櫃台與這事沒有關聯, 因為⾃從他⼊住之後、就已將「Do Not Disturb請 勿打擾」的牌⼦掛在⾨外。David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, 決定再沖⼀次澡。
沖完澡出來, David知道他不想睡、⾄少不是⾺上就睡, ⽽他真想強迫⾃⼰ 嘔吐⼀下。試了幾次、即使伸⼿指去摳喉嚨還是沒⽤, 吐不出東⻄。他的 胃裡似乎沉著⼀顆保齡球、⽽他的頭卻輕飄飄地懸在肩上。
他輸到⼀⽑不剩倒是沒困擾到他, ⽽是他得再等好幾星期才能累積到⾜夠 的錢再來賭。此外, 他記得Nate在幾天前就對他說過、若是再⽤免費籌碼 去玩、就不會得到什麼優惠, 除⾮他有⾜夠的錢拿來賭。
他打開電視、卻找不到可以轉移思緒的節⺫, 他現在滿腦⼦充溢著不合邏 輯的念想。他思考著⼀堆機率的可能, 包括將下⼀筆薪資全部押在hard way雙點數上, 期待最好的結果會發⽣。他只想要再回到⾄少$1,600的資 本、這樣就可以再試試他的押注妙⽅。
問題在於, 他推斷說, 是我疏忽和放棄這個妙⽅。雖然妙⽅不會贏、卻也不 ⾄於輸。我今天本來就應該⽴即將這⼀千六百塊錢押注在應該要押的⽅ 式, 但是我卻沒有。如果我照著原則去玩, 我現在可能就有好幾千塊錢了。
David⼜想到他在花旗骰賭桌第⼀個贏注是押在場注的那次, 如果繼續運⽤ 他的妙⽅押注的話、現在可能就已經累積到$3,200. 再則, 他知道在技術上 他不可能按照他的妙⽅繼續這樣押注、⽽他同時⼜要押注過關線, 他也想 到Malcolm在他建⽴點數之後也贏了。
不管怎樣, David如此結論, 我是可能會將資本翻倍的。
任何懂得賭博的⼈都知道, 誰都不能否認, 事實上如果David繼續他的押注 妙⽅、那麼Malcolm就不必然會擲出相同的結果。再則, 要是David押注過 關線, 他可能就會決定⾃⼰來擲骰⼦、即使是擲出與Malcolm所擲的結果 相同, 即便如此(這是無意義的假設)也不會讓David⾃⼰擲骰⼦的結果導 致加倍他的資本、或是當天晚上的結局。
David還在否定的階段, 不過他還是胡亂想著每⼀種能夠扭轉最後結局的可 能, 就是他已經輸到脫褲的慘況。他掙扎著回想賭桌上每次擲骰⼦的可能 結果, 事實上幾乎沒有⼈可以記得這麼多局、除⾮每⼀局都紀錄下來。這 些紛亂思緒最後變成⼀⽚空⽩、在潛意識裡糾纏著他的空想⺫標與他的押 注妙⽅。
『我真是蠢, 』David⾃⾔⾃語道:『如果我只要保持原則, 我現在就會坐 擁⼀萬塊錢了。』
David想起在 WizardofVegas拉斯維加斯巫師 的討論區當中、唯⼀相關的 效應是押注的期望值。就是⼀位玩家在花旗骰(或是其他的遊戲)每⼀筆 押注的輸值, 無論實際上的結果為何。那則貼⽂說道, 最後, 每⼀位單⼀玩 家在每⼀次負值期望值的遊戲、最後肯定是會輸的。某些玩家會花⽐較⻑ 的時間去經歷不可避免的輸局, 只要時間夠久、毫無疑問最後終將會遇到 這樣的結果。
花旗骰賭是不可能會贏的, 那則貼⽂如此結論, 玩家能夠做到的只是希望能 夠輸贏持平, ⽽⾄少根據期望值, 唯⼀能做的就是不要去玩。
David看了床頭櫃上的時鐘、時間是6:15, 除了對於輸錢感到暈沉之外、他 發現⾃⼰竟然徹夜未睡。他突然想到幾個⼩時之後他還得要⼯作, 依稀記 得上星期⼆倉促弄的菜盤和清理切⽚機, 『Allison可能忘了這件事吧, 』他 對⾃⼰喃喃說道:『那是三天前的事了。』
我必須趕快睡⼀下, David⼼想。當然, 讓⾃⼰刻意⼊睡絕對是沒⽤的, ⽽ 他的腦⼦裡還持續盤旋著各種可能的場景、⽽他相信真的發⽣過(只有⼀ 兩次例外, ⼤部份都不可能)那會讓他的押注妙⽅如願達成贏的⺫標。
David顯然在壓⼒下並沒有睡好, 當他第四次瞥了床頭櫃的鬧鐘、已經是 8:02. 他還得⾛路⼀個半鐘頭回去⼯作, David⼼想, 如果他整晚都不睡的 話、那也不會怎樣。不知道要幹什麼, 他打開電視看起新聞報導。
新聞從社區的公佈事項到天氣預報, David感到討厭, 雖然不意外, 天氣預 報當天都會下⼤⾬, 事實上, 在溪流附近的住宅區會有洪⽔警報。洪⽔警報 的時段是早上11:00到晚上7:00.
即使沒事可做, David⼼想最好⾺上離開Golden Goose⾦鵝賭場、到雜貨 店休息室等待⼯作的排班開始。這樣⾄少不會淋到⾬。
David正準備進到淋浴間時、電話鈴聲響起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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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ssion146是⼀位育有兩個孩⼦的驕傲丈夫與⽗親。他給⼤多數⼈的觀感 是安靜⽽低調, 幸好如此。Mission146⺫前是Ohio俄亥俄州的受薪⼀族, 喜歡紀錄⽚、哲學、博弈討論。Mission146願意為錢寫作, 如果你希望他 這麼做的話, 在 WizardofVegas.com 開⽴⼀個帳號、提出你的要求傳送私 ⼈訊息給他。